闭炳猷一生执教40年,虽然并没有获得过太多“优秀”、“先进”之类的荣誉称号,却深受几代学生的尊敬爱戴。不少学生形容,与闭炳猷的师生情,像兄弟、像朋友。有一位女学生还成为了他的妻子。
今年5月26日,闭炳猷在广州因病去世,享年69岁。
学生们亲昵称他“老闭”
1964年,闭炳猷从广州师范学校(今广州协和中学)普师外语班毕业,从此走上了讲台。他最初在广州黄埔区的87中(原南岗中学)教书。
“文革”中,学校一度停课;到70年代初,学生开始重返课堂。在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”的政治号令下,荔湾29中部分高中生搬到87中上课,陈元勋成了闭炳猷的一名学生。
“那时的老师,真是不易做。”陈元勋记得,一些学生的“红卫兵”习气不改,时有打群架事件发生。老师仍被视为“臭老九”。在那个特殊年代,闭炳猷上的英语课,是教学生用英语喊政治口号,比如LongliveC hairm an M ao!(毛主席万岁!)、N ever forget class struggle(千万别忘记阶级斗争)。陈元勋那时偷偷看古诗文类的“四旧”禁书,闭炳猷知道了、装作没看见。“他不干预,就是支持”。当时《新华字典》十分稀缺,闭炳猷想方设法帮学生们购买,默默地以行动鼓励学生们学习。
班上有个李姓学生聪颖、但有些调皮,常和一群同学逃课去游泳,是个“孩子王”。闭炳猷赞他有领导能力,让他当班长。这学生后来自觉发奋,“文革”后考上了大学。
1989年,闭炳猷调到广州市工艺美术职业高级中学(今广州美术学校)任教。
闭炳猷喜欢与学生们一起参加体育锻炼、假日里一起骑单车去郊游。学生们常到他家吃饭住宿,亲切称他“阿闭”或“老闭”。
这或许体现了闭炳猷的教书育人的理念:不求学生多么出类拔萃,但愿能帮助学生身心健康发展。也正因此,闭炳猷带过的历届学生,老中青三代,毕业多年后,依然与他关系亲密。
病中“老闭”依然牵挂学生
“白衣、白裤、白运动鞋”,饶女士至今仍记得40年前第一次见到闭炳猷的模样。那时,她是他的学生,小他十岁。她没想到,毕业后和闭炳猷谈恋爱,四年后成了他的妻子。
饶女士曾问闭炳猷,“我既不漂亮、也不优秀,你看中我什么?”闭炳猷说,天性淳朴。而饶女士最佩服闭炳猷的“叻”———有他在,遇到麻烦总能解决。
2006年起到去世前,闭炳猷动了三次心脏大手术。他在上世纪60年代教过的学生秦惠潮还记得,闭炳猷去世前十天两人的一次见面。那天,听说秦惠潮做了结石手术,因心脏不适而坐在轮椅上的闭炳猷执意要来看望,秦惠潮婉拒多次不成,就让儿子开车把闭炳猷接到家中。那天,闭炳猷的精神尚好,吃了不少秦惠潮做的粥和粉。第二天,闭炳猷再次病重入院。
念及病中的闭老师依然惦念着学生,并传递着信心,秦惠潮感到愧疚,亦感动。
采写:南都记者许黎娜 实习生任咪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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